【All蒲】静默星河 - 禁入派对(二)
*哨向AU
*时间线不固定,回忆现实穿插进行,剧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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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口回归,复健写文,短更一篇
本篇过渡,战损蒲持续出现
下一章切题,黑暗哨兵身份的转移开始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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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么样”
「蒲队————蒲————」
「————集中精神」
“蒲哥!!”
屏障重新建立,脑内吵杂的嗡鸣声渐息,蒙住视线的黑暗缓缓消退,持续不断的呼唤下蒲熠星挣扎着睁开双眼,近日的记忆在恢复意识的瞬间重新灌入脑海:
三天里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带队于最前方战斗,堪堪守住学院防线,不料刚解决掉一次大型进攻、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打算稍作恢复时,研究所的重型武器毫无间隙地瞄准了疲惫的哨兵向导,不留一丝喘息的时间。
反应迅速的哨兵们在枪林弹雨间保护向导后撤,可蒲熠星的手臂肌肉因长时间战斗控制不住颤抖,五感逼近透支,对周遭环境的敏感度也断崖式下跌。他死死扼住企图攻击受伤向导的敌人的咽喉,用豁口的匕首捅穿敌人的心脏的刹那,竟没留心背后突袭的另一人形兵器;匕首尚未抽出,蒲熠星被一股蛮力骤然狠狠撞击上坚硬的水泥墙,鲜红的温热顿时伴随着撕扯的疼痛沿头部汩汩流出,滴落到已然遭血污浸染的土地。
蒲熠星和对方扭打成一团,但实验改造的躯体即使苟延残喘之际,力气仍惊人的大,扣住脖颈的双手如同无法撼动的铁钳,连续作战数日的蒲熠星面对不知疲倦的怪物在体力上终究难以支撑,眼前愈发模糊,喉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缺氧使蒲熠星头晕目眩,比起死亡的威胁,视野中在炮火纷飞下源源不断涌入的人形兵器,才真正的令他感到无边的绝望。
为什么,他们做错什么了吗,要如此丧失人性,企图抹除他们的存在。
仅仅是渴求力量,还是恐惧所致,亦或是别的什么缘由。
好累。
————————————
“小蒲”
MZ大队接到任务去北方战场支援,蒲熠星碍于身上伤口未愈被“勒令”留守,居然难得的像个任性的孩童闹起了别扭,躲在训练室里连送别都不肯去,还是临行前撒贝宁主动来找的他。
“外人看见堂堂黑暗哨兵在小屋子里发脾气,不知道该怎么编排你呢。”
还编排嘞,哪有不准上战场的黑暗哨兵,说出去惹人笑话。
他不满,别过视线不肯回应师父的问询;撒贝宁见蒲熠星如此,倒没拿出作为师长的严厉态度,他清楚自家徒弟绝不是无理取闹的脾气,况且这份年轻哨兵的责任心和抱负心,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在蒲熠星作为学徒的那些往日,他们不乏交心的沟通,但随着青年的长成,局势的紧张,二人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空闲时的问候就算是难得,不顾时间的促膝长谈悄然间变成了不可实现的奢望。
这些年,这些日子,他的小徒弟都在想些什么,又经历了什么呢。
可惜出发在即,时间不允许他们细细交谈,撒贝宁微叹口气,捏捏蒲熠星的耳廓,决定简单地交代几句。
希望回来时,他们能等到在平静宁和的时光下,久违的、独属于师徒之间的沟通。
一定有机会的,对吧。
“小蒲,答应师父一件事呗。”
————————————
他答应了什么来着。
头好痛。
意识昏沉,回忆戛然而止,耳边是子弹划过的呼啸和敌人的嘶吼,眼前是唐九洲和后备队向导担忧的面孔,愣怔片刻,蒲熠星才猛然发觉自己正躺在学院临时搭建的医疗处。
他之前昏迷了?学院前线呢,战况如何?
蒲熠星条件反射搬地迅速坐起身,却因突如其来的眩晕和头痛一时间难以支撑,在唐九洲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小心伤口!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唐九洲话音未落,蒲熠星就因头部传来的刺痛紧皱眉头,他本能地以为是消耗过度的后遗症,直到医生检查时他才发觉额头上缠绕的层层纱布。
“幸好没再渗血,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蒲队?”
“没事,我失去意识多久了?”
“啊,我看看时间,大概八九个小时吧。”
“其他队员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
“我问,战况如何”
床边的医护人员面露难色,眼神纠结地望向神色严肃、与自家首席哨兵对峙的唐九洲。
“蒲熠星,你现在的状况需要休息,你的身体由于受伤而且得不到休息濒临透支,根本不适合再战斗了。”
“我心里有数,别耽误时间”
又是这句话。
唐九洲险些被气笑,哨兵的锋芒第一次不加掩饰地指向了蒲熠星,俨然一副成熟军人的模样,丝毫不见平时嬉笑打闹的少年气质。蒲熠星拔下针头顾自要去会议室的动作刺激了唐九洲摇摇欲坠的情绪,在周围学生和老师的惊叫声中欺身向前,双手揪起对方的衣领,相识以来第一次对蒲熠星发火。同样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如此痛恨蒲熠星危难当前却冷静自持的态度。
“有数?有数你能躺在这?!医疗向导说你这几天距离反域装置距离过近,大脑受到的损伤不可逆转,精神屏障已经出现了裂痕,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黑暗哨兵的战斗和自愈能力本就出类拔萃,经过实战的打磨后更是深不可测,绝对稳定的精神领域保证了他们金字塔顶尖的地位,哪怕单打独斗也能立于不败之地,是天生的战士,当之无愧的领袖。
可黑暗哨兵不是机器,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是生命,就存在极限,即使比高阶哨兵强上多倍,终究存在一个数值,并非无限消耗的冰冷器械。
多年来厚重扎实的屏障出现裂痕,意味着治愈的难度也比普通的哨兵要更加困难,对向导的等级要求和修复能力出奇的严格。
“现在学院里有余力的向导中,根本没有人能修复你的精神屏障,仅仅是舒缓都难以维持,你别跟我说你不清楚精神受损的哨兵上战场的致死率有多高,要是你……”
他哽住,说不出那个内心最为恐惧的可能性。
他如今比蒲熠星高出了半个头,可是此刻二人面对面站着,尽管他声嘶力竭,溢出的压迫感笼罩周身,落在蒲熠星捉摸不透的眼底时,唐九洲错觉又变成了几年前那个能力不足的毛头小子,只能目睹兄长们在前方挡住洪水猛兽,他则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痛恨的,从始至终都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九洲”
虽然被当众呵斥,蒲熠星的声音并不含恼火,如同过往的每一次温和平稳,无形中带给身边的人安全感,仿佛只要他在,万事就始终存在转机。
“谢谢你救了我,救了大家”
当时的危机凭他本人是不可能挣脱的,必定是唐九洲带后备队支援才得以化险为夷。蒲熠星轻拍攥紧他衣领的双手,两人的手都冷如冰块,交握时却能传递微弱的温存,不多,但足以心安。
还活着呢,他们都还活着呢。
“你的担心我明白,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不然你也不会是这种状态,不是吗?”
唐九洲眼下乌青,脸上的污垢根本没来得及清理,作战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肩上的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看上去比抢救室里的伤员好不了多少,可仍然一瞬不敢停下。
正如蒲熠星所说,他们没有时间了。
作战会议时他们绝对足够严谨周全,然而研究所远比他们预估的程度更加疯狂,对方下定了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决心,倾巢而出的人形兵器配合一波波紧密的重武器袭击,孤立无援的学院防守至今,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不过三天,磁场盾后撤至学院训练所周围,后备队的队员全部投入,才能勉力维持着防守。
资源耗尽,求助无门,破解反域装置的方法依旧毫无头绪;这样糟糕的境地,熬过一周的概率微乎其微。
双拳兀自握紧,颤抖着,挣扎着,最后妥协般的无力松开,翘起的嘴角化作自我嘲讽的苦笑。假如能自主选择,唐九洲无论如何也不愿蒲熠星再到前方战场,无奈眼下别说他,就算是学院的最高领导层,也没有任何权力干涉蒲熠星的决意。
“我必须回去”
危难当前,唯有责任*。
身为最强战力,永远立于队伍之前,战斗到最后一口气,是黑暗哨兵的宿命。
可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我也做不到看着蒲哥你送死。”
“我知道”
蒲熠星了然地点点头,表情充满歉意与无可奈何:“这点你放心,我既然这么决定,肯定是确保了自身状态后的判断,不然也太不负责任了。”
“但你的屏障分明已经……”
“九洲,你信我吗?”
依然是他们二人,不过此次问出话语的角色发生了互换。唐九洲忽觉胸腔憋闷,眼眶酸涩,他努力压下涌起的哭腔,勉强保持稳定的声线:
“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我都信你,蒲哥”
预料之中的回答,但或许是被当下的氛围感染,蒲熠星竟一样红了眼眶,不合时宜的感到溢满的幸福,幸福得险些控制不住落泪。
“九洲,幸好有你”
战场上身手敏捷,管理张弛有度,能够短时间内作出最优的判断,稳定军心,唐九洲已然是一位能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就算没有他。
早该放心的。
蒲熠星微微抬头吸气,平复心绪后迅速回到备战状态,披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开始部署现场,发布任务:“医疗处帮我空出一间治疗室,确保不要让任何人进屋。”
“是!”
“后备队长唐九洲整理目前情况,半小时后向我汇报,并随我去最前方”
“……是”
尽管心存疑虑,但眼下想要胜利,能做的唯有毫无保留的相信战友。
唐九洲担忧的目光跟随着蒲熠星离去的背影,心脏没有预兆的陡然抽痛,从此在潜意识里种下一颗苦痛的种子,往后岁月里经鲜血浇灌,由巨大的代价交换出名为成长的花朵。
熟悉的空无一物的,纯白色的房间,声音、信号、脑电波皆与外界隔绝,是思念也不能抵达的地方。
无人注视,蒲熠星靠坐在房间的一角,再不似他人眼中的坚不可摧,弯曲着僵硬的背脊,连喘气都因浑身的疼痛断断续续,呼吸跟着颤抖不止。
好痛。
疼得坐不住,蒲熠星干脆顺着墙壁躺倒在地板上,太阳穴像针刺似的阵阵发疼,冰冷的瓷砖贴紧皮肤,强烈的寒意反而刺激他意识回笼。
好累。
还不能休息,清醒点。
涣散的瞳孔倒映着天花板刺目的白,在主人的抵抗下由混沌转为清明。
必须在半小时内修复好屏障啊。
果然在负伤的条件下强行修复精神域对他来说仍是有些勉强,哨向体质的切换加重了身体的负担,蒲熠星手背青筋暴起,脂腹摁压在地板上留下血痕,试图抵御身体内部爆发的疼痛,汗水浸透了纱布和衣料,在地板落下深色的印记。
要是这时候瓜蛋在就好了。
瓜蛋一定会赏他个嫌弃的眼神,但不妨碍傲娇地依偎在他的手边,毛茸茸的头顶蹭上他的侧脸给予安慰。
可惜瓜蛋并不会出现,他只能自己咬牙熬过去。
没办法啊,他现在不是哨兵。
蒲熠星至今没见过他作为向导身份时的精神体,虽说技术比不上高阶向导,但至少也算是能熟练运用向导的能力,没曾想那孩子始终迟迟不肯现身。
坏小孩。
肯定是个比瓜蛋还犟种的家伙。
蒲熠星被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没头没尾的想法给逗笑,倒是成功从疼痛里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
然而在独处的寂静环境里,思维一旦发散,便容易止不住胡思乱想。
出去后九洲肯定有很多想问的吧,等这场仗结束了,高阶双体质的事就对MX的大家坦白好了,反正这下过后想瞒也瞒不住了。
啊,那估计会给师父跟何老师添不少麻烦吧,中央高层该怎么应付呢。
算了算了,火烧眉毛的事都没解决呢,想那么远,保住学院撑到支援到来才是要紧事。
按理说各方政府应该接到消息了,结果这么久都没到,路上遇到埋伏了吗。
蜂鸣的情报……周峻纬有躲过研究所的攻击吗?
“嘶……好疼”
神经的疼痛把蒲熠星拉回现实,但慢慢减退的刺痛感昭示着修复即将完成。
他几乎没接受过向导的治疗,精神不稳对于黑暗哨兵本身就是个不值得注意的低等问题,除去觉醒时闹出的动静,蒲熠星压根儿没遭遇过精神波动,如果不是师父和周峻纬的坚持,凭借黑暗哨兵的恢复能力,他其实完全不需要向导的疏导。
看来话果真不能说太早。
当前被修复屏障带来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蒲熠星默默腹诽。
明明接受向导的治疗和疏导时,哨兵接收的感官皆是舒适与平静,原来作为向导实施治愈,真实情况是这么大的负担。
————————————
“峻纬,你每天帮忙其他哨兵疏导治疗,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哦?阿蒲吃醋了?”
“滚滚滚,我就多余问你!”
“哎呀你现在怎么那么不经逗哈哈哈,放心吧没事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很强,完全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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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那么信誓旦旦,轻松地掩盖身体的重负,玩笑间传递的是善意的谎言。
没变过的,大骗子。
你们向导心真黑。
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状况,好在精神链接没有异样,应该没有大碍。
算是数不清的坏消息里少数能让蒲熠星感到安慰的讯息了。
理智告诉蒲熠星,他现在该收起飘散的思绪,切换回黑暗哨兵的身份,站起来整理好表情和衣着,迈出房间的大门承担职责,可是回忆冲破阀门涌来再难阻止,和师长友人相伴的回忆太过诱人,在最后的脆弱时分趁虚而入,他几欲心甘情愿溺毙于此。
所以说,当时师父到底嘱咐了什么来着。
“小蒲,答应师父一件事呗。”
“你虽然留守,但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是了。
那是一份诺言和期许。
蒲熠星撑住膝盖,咬咬牙,随即挺直了脊梁,没有停顿地走向房间门口。
“师父离开期间,实际的决断和指挥权就落在你身上了”
“守好基地和学院,等我们回来”
守好基地和学院。
他听见了自己的回答。
“万死不辞”
为承诺,为责任,他理当一往无前。
注:
*“危难当前,唯有责任”来自《流浪地球》,算是本人观影时印象特别深的一句台词。
更文不易,请多多三连评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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