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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蒲】何处归（九）

诈尸啦！更文啦！各位儿童节快乐呦！

  

*伪刑侦，战损，虚线内为回忆

*All蒲偏周蒲

*道具评论则直接拉黑

*评论是更文的动力，一起讨论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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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潮湿的仓库中，时而间断的键盘敲击声在冷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刺目的电脑屏幕成为昏暗中的唯一光源。遭受 /毒/ 品折磨的人一整夜没能安眠，此时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烟雾飘渺，怠倦地盯着与另方团伙的谈判记录，尼古丁亦难以安抚下此时暴躁的情绪。

  “这孙子，能力不行胃口倒是不小”

  蒲熠星将吸尽的烟头随意扔向地板碾灭，泄力般倒向座椅靠背，企图依靠短暂的闭目养神缓解身体和情绪上的不适。雪上加霜的是，过去几个月他和警方传递信息的中间人遭受埋伏险些丧命，为避免两方暴露，中间人只能终止任务并退出；这意味着蒲熠星必须独自和 /毒/ 贩们周旋并保存好收集的情报，直到成功与新的线人接头。

  他能保存好收集的证据吗？能在这期间确认不暴露身份吗？

  他能活到那时候吗？

  日复一日沉重的担子，就算是蒲熠星也已感到不堪重负。他不是没有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被迫注射的 / 毒 / 品依赖越来越严重，性格也愈发暴戾狠绝。上周，一个手下因为无伤大雅的失误，被他毫不留情地掐着脖子掼到墙角，直到今日那人的伤处仍未完全消肿。

  

  青筋爆出的手腕昭显身为团伙二把手的无情，耳边是手下或恐惧或怨恨的求饶声，手指覆盖下规律跳动的脉搏牵扯住他紧绷的神经，只要再稍稍用力，他就能结果眼前人的生命。

  卧底进程中时刻紧张的精神状态和缓慢不前的进度，都让蒲熠星逐渐感到无望，那曾经坚定铸造的壁垒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中岌岌可危。

  就是因为身边的这些贩/ 毒 / 的混蛋，才会导致他如今的境遇和不利的局面。

  「杀了他们」

  无比渴望着，越过那条绝对禁忌的线。

  「亲手杀掉这些人」

  杀意已然溢满胸腔，有声音在脑内不停叫嚣喧哗着，引诱他，撕扯他。

  「然后你就可以解脱了」

  杀死他。

  然后蒲熠星看见了身旁甄昱盛满戏谑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他亲手打造的作品，那目光如同利刃般贯穿他的心脏，刺得他条件反射地松开手，随后摔门离去时仍难以察觉地微微颤抖。

  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虐杀。

  差一点点，他就堕入不可回头的深渊。蒲熠星拉起房间里所有的遮光帘，躺倒在角落，躲避着逃进室内的丝缕阳光，固执地把自我困进黑暗里。他想依靠尼古丁麻痹神经，手却抖得连打火机都无法点着。

  如果没有人能拉他一把，或许失控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可恶！！”

  打火机被暴力地甩向墙壁，微不可闻的碎裂声撞向他的耳膜，堪堪扯回他摇摇欲坠的意识。

  蒲熠星痛苦地双手掩面，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重新调节掌控自己的呼吸，反复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他的警号，他的任务。

  还不能输，还不能倒下。

  即使他已经面临崩溃。

  

  

  “呦，火羽啊，还在和贾笙扯皮呢？”

  甄昱看似关切实则质问的声音逼迫他从回忆中回归现实，蒲熠星毫不掩饰地翻个白眼重新坐起身子，完全没有因被责问而露怯的样子，反倒讥讽似的针锋相对：

  “你挑的什么龟儿，和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人合作，怕不是你的脑子也被踢了。”

  “呵这可没办法，虽然只是个没长远目标的小作坊，但他们伙占据缅甸生意链很重要的一环，谈下来对我们是必不可失的”

  “你知道他们提出的条件是得寸进尺吧”

  “所以啊，才派出我最得力的手下来啃这块硬骨头，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甄昱摆出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明明是信任的话语，从他嘴里只能品尝出浓重的威胁。蒲熠星盯着在幽幽荧光下甄昱阴森的脸色，忍不住嗤笑一声，回敬的话语嘲讽不减。

  “要么解决问题要么无缘无故‘失踪’，你还真敢说啊。”

  “现在很熟悉我们的工作模式嘛，火羽”

  “你觉得我会怕所谓的威胁？”

  一时间两方对峙的氛围凝固在空气中，蒲熠星很确定他捕捉到了甄昱严重一闪而过的暴怒和杀意，但很快被面具般的冰冷笑容替代，就像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二人一个日常的玩笑。

  “放心，你的能力对我而言，现在是不可或缺的。”

  “那可还真是定心丸呢”，蒲熠星也收回尖锐的锋芒，目光重新锁定到屏幕上的谈判页面。就算有诸多不满，没必要在此时激怒情绪不稳定的魔鬼，毕竟他肩负的使命还远没有到他能够任性而为的程度。

  “我会搞定的，没必要催命似的天天过来，你很闲吗？还是对我的能力有质疑。”

  “怎么会，除了你我可不信还有别人能解决这个大麻烦”，不过甄昱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拉过身边的椅子大剌剌一坐，赶在蒲熠星狼一样的目光扫向他之前继续开口：“你看你，一打岔我都忘了今天来的正事了。火羽啊，局势又发生变动了。”

  蒲熠星的手在甄昱话音刚落下的一刻就扣紧了桌子下方的暗扣，在他藏着手枪的地方。黑暗中甄昱应当是看不清他的动作的，蒲熠星不自觉的放轻呼吸，紧绷着肌肉根据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知道老肖吧，他们团伙前两天被人连窝端了。”

  好在，与他的身份无关。

  “条子干的？”

  “黑吃黑罢了”

  「也是，不然这毒贩头子也不可能这么淡定。」

  “是开地下赌场那家伙干的，对，就是你之前待的那个打黑拳地方的头子”，甄昱满意的从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看见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被他明面上改造成了酒馆，实际则是个专门负责走私的黑屋。”

  “…….不过是做交易的，枪火上怎么可能灭掉贩毒的团伙”

  “该说不愧是你吗，捕捉信息的能力真是可怕。的确，他们只是个不起眼的做生意的，如果没有帮衬的话。”

  “你？！”

  “我打算和他们合作”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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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当初算是埋伏在走私团伙里，负责对接人的工作？”

  周峻纬缓缓翻阅丁若虚的档案文件，本来冷静的头脑被酸涩复杂的情绪包裹。他庆幸在那几年的灰暗时光里，至少有同一边的战友能陪在蒲熠星身边；可一想到那个人并非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就会充斥他的脑海，而意识到如此的紧要关头他还被私人情绪裹挟，便愈发难以忍受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

  所幸丁若虚集中精神在案件本身，并没有在意他若有若无的情绪波动。

  “对，我花了一年以打杂的身份待在地下赌场，随后借着伙伴造出的乱子救了那领头人的命……嘛，算是救了他的命吧，在我自己设下的局里。后面成功获取信任后接手了部分边缘业务，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和 / 毒 / 贩合作，算是彻底把路给走死了。”

  几年的卧底经历被丁若虚轻描淡写的说出口，可周峻纬知道，其中的煎熬和挣扎绝对不是他所告知的这般平淡，无数个日夜的提心吊胆命悬一线，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根本无从体会，恐怕他们自己估计也不愿再回想。

  可是如今形势所迫，他们无从选择，只得再次回到漩涡中间，揭开尘封的记忆和鲜血淋漓的伤疤。

  丁若虚是这样，或许蒲熠星也不得不……

  

  「够了！」

  

  周峻纬咬紧后槽牙，在内心警告自己集中注意力，压抑着好几次险些破土而出的焦躁不安。

  每一瞬的拖延也许都会造成更多的伤亡，可能是他们的战友，可能是无辜的平民，根本没有留给他私人宣泄的时间。什么心理侧写师，会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自控，变成这样的半吊子，他该怎么……

  “我觉得我们该休息一下了”

  对上周峻纬讶异的表情，丁若虚把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笑得温和：“没必要进行低效率疲劳工作，咱们也工作够久了，也该缓一缓。”

  分明是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却没有点明，给了双方台阶下。

  周峻纬抿嘴喝起茶，避免不了职业习惯地对眼前人进行分析理解。

  是个很懂人情世故、并且进退有度的人。

  也很温柔。

  

  “……谢谢”

  “小事”

  发觉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丁若虚便跟着放松了精神，和周峻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因为人生经验和阅历都尽不相同，在紧张的工作环境下也没能有太多共同话题。他们最大的交集，不过是彼此共同相熟的那人罢了。

  “蒲哥最近还好吗？我听白队说你们在一起。”

  “身体恢复的不错，食欲在变好。精神上……”

  周峻纬顿了顿，斟酌着该如何用词，眼底的暗淡却被丁若虚尽收眼底。

  “精神上也在慢慢恢复，总之，整体上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用太担心。”

  “是吗……那太好了”，丁若虚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好低下头，目光落在茶杯中的平面发呆

  他不爱喝酒，一直喜欢茶文化，养成了泡茶的爱好。曾经发现蒲熠星对尼古丁的依赖后，总要缠着对方和他一起喝茶，虽然不知道究竟效果如何，但是蒲熠星抽烟的次数的确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那是被他锁进盒子里的记忆中，为数不多能够回想的存在。

  像污泥中闪着光的珍珠。

  安稳的沉默依旧在二人之间蔓延，周峻纬望着桌子对面的人垂目无言，双手捧着茶杯摩挲，也许是在思考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发呆，却令他冷不丁透过他看见了蒲熠星，看见了他腿上披着毛毯，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望着窗外的模样。

  即使是他，也很难从那样的蒲熠星的眼中捕获更多的情绪，他总觉得只要靠近一步，视野里冷削的侧脸就会随之破碎，无处可寻。

  都是生性柔软平和的人，在刀光剑影中踽踽独行时，留下的恐怕只有满是疮痍的内心吧。

  

  “过去那些年，辛苦了”

  周峻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可惜等他反应过来时，话语已然传达出去。丁若虚应当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眼睛愣怔的快速眨了眨，反应过来后笑得释然，又带上了些许歉意。

  是对蒲熠星吗？还是对他？

  周峻纬忽然发觉他不想去深究这件事，于是刻意地转头移开视线，眼神落在部门人员辛苦调出并整理整理的文件上，有过去参与行动的记录，也有参案人员的详尽口供，其中自然包括蒲熠星和丁若虚几年里共同隐藏的身份，以及亲自参与的行动细节。

  两位卧底警察，也许该说，贩/ 毒 / 团伙的二把手和走私组织的发言人所参与的案件，都记录下来了，包括他们之间的交易；互相的博弈对峙；和故意展示给外界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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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让我过去酒馆谈判？觉得我事不够多是吧？”

  “放着人才不用，那我要你有什么意义？我早就讲过的吧，火羽，你能让我获得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我留你的原因。”

  “……所以这是命令。”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征求你的建议，不过”，甄昱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无色液体，看上去与普通的饮用水没什么区别，蒲熠星却在看见的瞬间僵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甄昱，神情立刻变得凶很，布满针眼的小臂此刻竟然感到灼烧般难以忍受的痛楚。

  “不过你的选择关乎到，是否之后可以得到‘补给’呢。”

  ...混蛋！！！

  

  这是把他当成活靶子啊，退路都不给他留。

所以还没完全信任他吗，不留一丝空余的时间表让他根本留不出时间去寻找接头人。

  蒲熠星无法估计他能坚持的时间，哪怕能坚持下去，也不保证他在这期间不暴露身份，可是在这之前无论如何，至少要把收集的证据信息传达给警方。

  

  本来就一大摊子破事，啧，越想越生气。

  被勒令来进行合作谈判的蒲熠星气不打一出来，阴郁的脸色使对方的人谈完分内之事也不敢多言，逃命似的离开了。只剩他无可奈何地坐在吧台边，忍耐着吵杂的音乐声和争论声，一杯杯喝着酒保端上桌的威士忌。

  

  “二把手好酒量啊，不过喝酒伤身，还是适度比较好呢。”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笑眼眯眯，不顾蒲熠星警告的神色，肆意坐在了他身边，不动声色的换走他手边的酒杯。

  “初次见面，叫我小丁就好，把我当成这儿的官方发言人就行。”

  “看出来了，人模狗样的。”

  “果然和道上说的一样犀利呢，火羽”，青年人的笑容不为所动，语气却比方才变得更加低沉：“这里吵闹着没趣，和我上楼清静会儿？”

  仅是刹那，蒲熠星脸色愈发阴暗，周身气压骤降，叫人退避三舍。

   “找死？”

   “言重了”

  青年人连眼皮都没动下，维持着邀请的姿态，正是这一动作，让蒲熠星借酒吧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他手腕上娟秀的英文纹身。

  他曾见过的。

  

  在过往负责对接的战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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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纸黑字，无一隐瞒，这是他们的职责。

  周峻纬一行行仔细阅读，他知道是隐藏的私人情绪在无理取闹，他可以克制，却不可能消除。

  火羽，和那个笑得精明的青年发言人，密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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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在旁人看疯子似的眼神中，往前又靠近了一步，使得他与蒲熠星面对面仅剩一掌的距离。

  近，太近了。

  近到他们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近到他能看清蒲熠星卷翘的睫毛，和浓稠灯光下琥珀色的眼眸。暧昧的距离，大胆的勾搭，混乱的酒馆，构成了在场旁人眼中二人初遇的景色。

  丁若虚附身贴近蒲熠星侧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耳廓，近乎气声地询问道：

  

  “拒绝我吗？”

  

  于是他收获了一个了然的笑意，感受到对方手指搭上他的脖颈的抚摸。

  

  “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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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

  在浑身泥泞的沼泽中，在恶魔生存的地狱里，他们以此形象示人。

  他们是情人。

  

  

  

  

  碎碎念：谁能想到咱们的丁队成为了性张力担当呢🔞 小周同学表示不甘落后哈哈，讨论猜想剧情的评论多的话，周末加更。

  

  6.2二编：非常喜欢有内容的评论，也喜欢回复评论，但是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口，请不要再发任何纯lof表情包评论，今天起看到我会删除（之前发的会保留），道具评论更是会直接拉黑。很感谢大家的喜欢，也知道简单的评论也是对我的支持，但因为有一个这样的表情包，就会有更多人发，和道具评论类似，结局就是评论中充斥着表情包，让我没有理由的感到烦躁和无奈，仿佛在这个时代连简单的一两个字回复都变成奢侈。

  对我而言创作和反馈是一体的，平时工作写稿子已经足够累，同人属于单纯为爱发电了。我需要反馈来充实我的作品和想法，当反馈不足以支撑我的写作动力时，我也不会再创作同人作品。